上周（11月16日至20日）美国大选、新冠疫苗、亚太自贸区等重磅财经事件轮流霸屏，以至于一条意义深远的消息在财经资讯推送中险些被埋没，环球银行金融电信协会（SWIFT）上周刚刚公布的月度清算数据显示，欧元在时隔近8年之后，又一次超越美元份额，成为世界第一大跨境支付结算货币。

对于未曾亲历过上世纪70年代的许多投资者而言，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是与生俱来的金融市场“基本公理”，2008年次贷危机是这种市场信仰第一次受到剧烈动摇，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松动，欧元迅速崛起，首次成为世界第一大跨境支付货币，同样是在此期间，黄金迎来了1980年后睽违近30年的大牛市，直到2013年欧债危机达到高峰，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得以稳固，而黄金也近乎同步转入长期熊市。

从以上的简要梳理中不难得出这样的一个结论，即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，或者说美国可以自由向其他经济体转嫁货币政策成本、收取铸币税的权力并不是永恒存在的自然现象，而是取决于美国自身的国势，以及全球市场参与者对于这一国势的感知，一旦这样的基础条件发生变化，以美元为锚点的全球资产大类就会出现“紊乱”，出于现实的避险对冲需求，包括欧元在内的各种非美货币，以及黄金这一仍有着浓厚金融属性的实物货币，就不约而同出现强势表现，向被美元货币霸权所抑制的一种更合理价值回归。

今年各种令人感叹“活久见”的大事件仿佛是以更快倍速重播了一遍次贷危机，从黄金一骑绝尘刷新历史高点的表现，以及欧元在国际支付市场份额上的“复兴”，都清晰显示出美元的世界货币地位又一次出现动摇，唯一的疑问是，这将是一个长期趋势的正式展开，还是一个短暂周期的阶段性现象？

笔者认为，与次贷危机的“虚惊一场”相比，今年这场危机对美元世界货币地位构成了严峻得多的挑战，除了传统“替代货币”如黄金、欧元之外，投资者结构和资产大类在这十余年间已经悄然发生了深刻变化，新一代年轻投资者与以比特币为代表的数字资产两者耦合共振，货币功能快速完善，逐渐从青少年亚文化式的玩笑变为代表潮流的新兴资产大类，展示出一种美国投资者“去美元化”生存的真切可能。

综上所述，欧元在跨境支付结算上的又一次“反超”，接续今年的一系列新动向，显示出美元世界货币地位的松动绝非昙花一现，在新的宏观环境下，作为最古老实物货币的黄金，将作为美元替代货币的重要一员，在此消彼长的潮流中稳步收获新的增长空间。

（作者：北京黄金经济发展研究中心研究员  李沛）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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